空中那轮弯月正披着轻纱帐似的月光,偶尔让人错觉这甲板上恍若白昼。
而当安室透的眼神落到天台上漆黑狙击枪后的戴着面具的银发男人身上时,会有种更强烈的错觉——
那个人仿佛在发光一样,银发与月光相辉映,如绸缎如水波如冰川,像是下凡的辉夜姬。
公安先生的脑袋里自然想不出这样矫情的赞美,只是一瞬间被那种凌驾于感官之上的美丽与强大震慑到头皮发麻。
和他同样怔愣地望着琴酒的还有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又何尝不为fbi的神来之笔感到惊讶和不快呢。
但他毕竟不像安室透出身公安,处处为日本着想,说到底他也是归属于那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fbi的。
所以他那点不快很容易就淡了,取而代之的是对fbi瞒着自己行动计划的怀疑。
赤井秀一终于知道为什么茱蒂会那样心虚了。
可是fbi连茱蒂都通知到了,有什么必要对他隐瞒呢。
但现在他最需要考虑的显然不是这个。
赤井秀一被琴酒的枪声惊醒,他强行冷静下来,望着后者冷清而杀气四溢的侧颜。
琴酒没有给他一个目光,而是架着狙击枪,蓄势待发,他嘴角轻慢的上挑,浑身上下凛然的气质无不昭示着他已经将远处的fbi视作子弹下的猎物和亡魂。
赤井秀一应该要想办法阻止琴酒的。
可他之前的话已经足够让琴酒的疑心病发作了,如果他再试图让琴酒停下收割“敌方”性命的步伐,那不是可以在他头上铁板钉钉地烙上“卧底”或者“叛徒”的标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