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本宫身上还有政务要忙,你回太医院叫几个医术精湛的太医守在裴侍君身边吧,药材都要用最好的,务必要调养好裴侍君的身子。”

老太医领命,心道原来长公主还是在意裴侍君的,立马回太医院准备起来。

柳清臣一直在低头整理文书,听到燕秋长长的叹息声,停下手中动作,以为她是在担心裴玉卿,非常贴心的说:“殿下是在担心裴侍君吗?折子也可以明日再批阅的。”

“不是。”燕秋抬头看他,“只是愧疚罢了。”

她留裴玉卿在身边,无非是为了争取裴家的支持,还有引一些居心叵测的人露出马脚。

裴玉卿中毒,除了愧疚,她也不敢再去看一眼,就怕看到少年那充满幽怨的眼神。

若是裴玉卿愿意,她可以放他自由之身,许以金银财宝,加官进爵。

只要他开口要,什么补偿她都可以给。

但是燕秋却清楚的知道,裴玉卿想要的不是这些,可偏偏他最想要的,是她最不能给的。

柳清臣不明燕秋的意思,不解她为何会愧疚,一双眼睛里清楚的写着疑惑两个字。

燕秋看他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也懒得解释。

槲栎回来复命,等到燕秋批阅完折子,圆月已经爬上了月梢,才得以进见到她

夜深了,柳清臣身为外男不能在宫里留宿,赶在宫禁前出宫了。

其实只要燕秋一句话,他就可以宿在宫内,可他突然想到,自己却没有什么理由留宿宫里。

燕秋这几日让他入书房,也只是需要一个人打下手而已。

他想起那位裴侍君,虽然长公主在他中毒后没有去照看他,但是却还是挺关心他的,琼华宴那晚他还撞见裴玉卿睡在燕秋的床上,清冷如长公主,足以可见,长公主的心里还有一处柔软的地方吧。

槲栎向燕秋禀告了宣和殿最近的动向,燕秋闭着眼睛静静的听着,玉手的指节轻轻敲打着桌面,等听到槲栎说今天有可疑人出没宣和殿时,蓦然睁开凤眼。

“燕询唤那人先生。”燕秋哼笑一声,嘴角扬起一抹嘲讽,“不过是跟先帝称兄道弟了几年,还真以为自己能骑到皇室的头上了。”

槲栎不知道燕秋已经知道那位先生的身份,他这段时间来探听宣和殿的消息,今日这位在宣和殿的先生武功不在他之下,所以他不敢靠近,只依稀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大概。

他的任务就是完成长公主交代的一切事情,如今任务完成,宣和殿也折损了不少暗卫,足以让燕询安静一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