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秋怀着几分好奇,伸出收将香囊收进怀里,看向裴玉卿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意味深长,顺带拍了拍他的肩膀。

“既如此,那便多谢玉卿了。”燕秋的声音好像柔到了骨子里,气息喷洒在裴玉卿的耳朵旁。

裴玉卿有些诧异燕秋这样亲昵的叫他的名字,但是心里却有一道暖流经过,游走在他的四肢百骸,让他逐渐沉沦。

回到卧室,燕秋看着自己手中精致的香囊,仔细的嗅了嗅,淡雅香气扑面而来,与记忆中的一般无二,这才确定真是楼兰的雪狼香。

她把目光投向抱着宝剑,站在一旁的槲栎,示意对方上前,把香囊塞到了他怀里。

槲栎接过香囊,目光平静的看着,目光中似乎有不解,但是燕秋没有错过刚刚他眼睛中一闪而过的惊讶。

“槲栎,你在我身边多少年了?”燕秋沉声问。

槲栎丝毫没有迟疑,握紧自己的剑,脱口而出:“十年了。”

槲栎背光而立,从窗户钻进来的光亮转换成阴影打在他立体的五官上,一双蓝眼睛好像泄出来点点星光,耀眼非凡,站在燕秋的身边,让人丝毫不觉得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侍卫。

燕秋仰头看着他,慢慢将沉睡的记忆剥开,“十年前我在玉门关捡到伤痕累累的你,你说你是逃出来的楼兰奴隶,我看到你的蓝眼睛,觉得我们有缘,便救下了你。”

“殿下救命之恩,槲栎此生难忘,愿一世作殿下马前卒。”槲栎声音沉稳有力,看着燕秋真心实意的说。

“这香囊有什么问题吗?”

“是楼兰的雪狼香。”

“裴玉卿有问题?”燕秋挑眉看他。

燕秋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但槲栎在她身边待了十年,前世也是因她而死,她愿意相信他的反应只是因为触及到了家乡,而不是其他别有用心的事情。

从大魏到楼兰,只能出玉门关,经过枯骨千里的疏勒河床,风沙遍布的脊龙堆沙漠,泊船过深不可测的蒲昌海,才能到达那座传说中的王国。

十几年前楼兰还是大魏朝的附属国,每年都会向大魏进献丰厚的贡品,其中最为出名的便是国色天香,充满异域风情的楼兰美人。

就连先帝还曾经临幸过一位楼兰美人,可惜那位美人与人私通,最后被杖毙了,连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一起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