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则将直哉拥进了怀里,在他耳畔轻声细语,“我们一家人当然一直在一起,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心里记挂着彼此,我们就永远不会分离。”
“每次这种时候,你妈妈她都特别肉麻。”男人不甘寂寞地也在直哉耳边小声道,逗得他忍不住阵阵发笑,那种从胸腔中迸发而出的愉悦,就好像喝了波子汽水打嗝一样,一突一突的,留下嘴里的清甜,为苦闷的胸口带去夏风一般的凉爽。
直哉阖上双眼,感受着双亲带来的温暖,眷念着他们的体温,想要永远停留在此刻。
一直到黑暗再次卷走了他的所有意识。
再度睁开眼时,直哉还有些恍惚,缓不过神来,只感觉眼角酸胀得厉害,用指腹轻轻擦拭,这才知道,他在睡梦时流泪了。
他侧过头,发现是真望正守在他床边,低垂着头,似乎正阖眼小憩中。而不远处,甚尔正靠在墙上,就这么抱手站着,貌似也在休息。
房间内安静极了,只能听见轻轻的呼吸声。
大概是睡饱了觉,又或者是梦醒残留的情绪作祟,直哉觉得自己清醒极了,仿佛之前的日子一直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一般,直到今天才彻底苏醒过来。
不过与之相随的,是来自身体上的疼痛,和被纱布缠绕的束缚感,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还有一点呃,来自深处的隐秘的尿意。
不想时还好,一旦心里生出了念头,直哉就觉得自己越来越难以忍耐,只能强忍着腰身的刺痛,用双手将自己缓缓撑起身来,然而到底是个重伤患者,不过一会儿,他便已经疼得满头冷汗,手臂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