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五个人的饭桌上,四个人其乐融融,显得一旁安静吃饭的风知意格外突兀多余。
彭大娘倒是还沉得住气,笑呵呵地客气推辞道谢,似乎很配合苏望舒和杜若兰的表演。
倒是彭丫丫,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似旁若无人吃着饭的风知意,有些茫然无措。在彭大娘轻碰了一下后,赶紧收回目光,有些不安地埋头扒饭。
风知意无视她们的热情表演,泰然自若地吃完饭,依旧温和有礼地招呼一声,“我吃好了,先去上工了。”
其实,她心里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真的,就为了那么一点肉,她就感觉特别可笑。
不过,别人却不觉得如此。
也不知是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还是有人特意到处去宣扬。第二天,外面就传得沸沸扬扬,说她在彭家,是如何吃不到肉的可怜样。
风知意听到的时候,无语得嘴角微抽。想着这日子不清静了,她还是尽快找个地方搬出去吧。
可是,能搬去哪呢?
其实在那两个人一搬进来时,她就开始留心哪家还有空屋子。
可去年一场大水过后,村子里的屋子更紧张了。家家户户自己家的人几乎都挤不过来,哪还有剩余?
那搬回知青宿舍吗?
风知意想起知青们新搭起来的女知青宿舍又小又阴暗,还那么多人挤在一起,感觉比现在还不如。
她现在在彭大娘家,至少是一个人一个屋子。
风知意正暗自愁绪叹气时,孟西洲回来了。
也不知他从哪听来的消息,一回来就问她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被人给欺负了?
风知意哭笑不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大概说了一遍,“……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不过我没放心上,倒是每天乐得看戏。就感觉那几个人每天认真演的,挺有意思的。”
还有句话风知意没说,那两个女的特别像傻逼。
孟西洲也放心地失笑,随即眉宇染上一点郁色,“倒是没想到,彭大娘也是个拎不清的人,眼皮子这么浅。”
就连他这个不在其中的人都知道,她悄无声息地给彭家弄了多少东西、给予了多少方便。那些油盐肥皂什么的,渗透在生活里,虽然不起眼,难道就可以假装看不见吗?
“还好吧。”风知意倒觉得这也正常,“不过是财帛动人心,人之常情罢了。”
不管换谁来,在那两个人这般骚操作下,恐怕都是同样的应对。
一个月可以赚一个壮劳力一年多的钱?这种诱惑有谁抗得住?更何况,是这些早就穷怕了苦怕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