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音沉默地点点头，不去看楼阳，而是心情沉重地走到柳淑身边挨着坐下。

“既然大家都有了心理准备，那么我就宣布一件事。”

“等等，你就这么直接说吗？在孩子面前……”

“孩子？你也知道孩子？”柳淑打断了楼阳的话，在看到对方闪烁的眼神时，深呼吸一口气，“阿护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而音音也满了十八岁。她也应该学会长大了，无论发生什么事，她的父母之间的关系都不会改变。况且，昨晚上已经足够让她做好心理准备了。”

楼音一颤，还有些红肿的眼睛却没有逃避地看向它处。见状，楼护握紧自己妹妹的手。

“阿护，音音，我要跟你们爸爸离婚。”柳淑没有去看楼阳，而是认认真真地看着自己的一对儿女。

看着楼护和楼音沉默但是并不反驳的样子，楼阳心里突然慌了——难道他们就一点不担心失去自己这个爸爸吗？突然，他对之前那么快就答应了妻子的离婚提议有了后悔：“亲爱的，是我的错，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柳淑却完全不搭理他，只是握着楼音的另一只手：“长久以来，我都对你们爸爸做到理解和包容。但是当我发现他有了第三者，而且她还有一个不比音音小几个月的私生女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的婚姻走到了尽头。没有办法，这是我的最底线。”

楼阳的手抖了一下，眼睛也有些瞪大——什么意思？私生女？他什么时候有私生女了？

楼音也有些不敢置信——只比自己小几个月，难道说爸爸在妈妈怀孕的时候就在外面鬼混吗——这一次，楼音在看向楼阳的目光里有了恨意。

柳淑因为楼阳弄出来的声响而转过头看着他，虽然有些奇怪为什么他的神色突然变得疑惑、愧疚、不安又有些激动，但无论如何，现在楼阳做什么，只要不影响到自己的儿女，那么就不会再引起她情绪的波动了：“很奇怪，以前我每一次恨的都是那些女人，可是我这一次恨的反而是你。”

不仅仅是因为他弄出了一个只比自己女儿小几个月的私生女，还因为他这次居然明目张胆地和玉柔在酒店出入被女儿看到伤了孩子的心！

楼阳被柳淑这一句似乎不带任何感情的话给吓到了，就算昨晚上他们相对坐了很久，说了不少话，但那个时候他心里想的念的都是温柔小意的玉柔。可是柳淑现在这么一句话说出来，让楼阳想起了这些年的种种，二十几年的家了……难道自己舍得就这么散了吗：“我以后不会再见她了！”

“你舍得？”

楼阳踌躇了——对，自己舍不得……柔柔等了自己那么多年，而且……私生女……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柔柔给自己生的女儿吗？可是她身边不是只有一个养女吗？难道……

柳淑看到楼阳沉默的样子讽刺地叹了口气——这就是她为之付出了二十多年的男人：“罢了，就算你舍得，我也不愿意。我们，就按之前说好的那样，好聚好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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