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为什么要骗我?”江舒宁仿佛来了勇气,有些委屈的质问,“前几日我问起您的时候,您还说是因为我年纪小小却知礼懂义才待我好的,结果全是骗人的!”
纪旻叙心中松了口气,他道:“并不都是骗你,你八岁时就会跟着林老爷一起救济流民,其他人比不上你的。”
“你也知道我那时才八岁,八岁的人,哪里懂得什么是救济流民,只不过是去凑热闹而已,也就您会高看我一眼了,还将我夸的这样重情重义。”
纪旻叙看着江舒宁鲜活的模样,心中只余欣慰。
“阿宁当得起这般夸赞。”
纪旻叙面色坦然的模样,反倒让江舒宁有些手足无措,她耳根有些烧,好像还在向外淌着热气。
压下那莫名的羞赧,她羞愧道:“我听冬,我的丫鬟说,在淮安南陵的时候我发过一次烧,有些事情记不得了,只有些模糊的印象在,如果不是我寻着蛛丝马迹去问的话,我不会知道曾经我是与您相识的。”
他们就会和上辈子一样,没有任何交集。
那个自己记忆深处温柔的哥哥,永远都不会和纪旻叙对上。
纪旻叙将她的话听进了心里。
他自然知道她不记得自己,他默认该一直这样下去。
他这样的人哪里有资格融进她的生活,让她惦念记挂了。
江舒宁扬起唇角,继续说着,“我原以为那些模糊的印象,都是梦中的记忆,是假的,只是因为我太想要有一个哥哥了,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定定看着纪旻叙,她才又道:“原来,都是真的,我有一个这样厉害的秋生哥哥。”
笑着笑着,江舒宁心里突然酸涩起来。
纪大人虽然官途顺遂,后面也大仇得报,可他从来都是孑然一身,父母不在,也无兄弟姐妹,甚至而立之年也未娶亲。
位高权重,却也孤寂。
比起自己只在最后一段日子屈辱,他似乎要更辛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