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全完了,闺女砸在手里了。
韦令慧的事情,一时间在京城发酵蔓延,成为诸多贵女茶余饭后的谈资。
有人感叹宁家公子的命苦,有人痛斥韦令慧的反复无常,与他们而言,不过都是些调剂生活的趣事罢了。
宁夫人使了个眼色,婢女将黑乎乎的药汁放下,转身出了门。
宁永贞的眼睛一直盯着窗外,就像在等人,又像是在发呆,宁夫人吹了吹药汁,送到他嘴边,“别看了,怀柔不会来的。”
宁永贞脸上一热,嘟囔道,“我没在等她。”
“别嘴硬了,若是连这点心思都看不明白,我怎么当你娘。”宁永贞回过脸,将汤碗握在手中,闷声道,“我自己喝。”
药很苦,喝得多了,也就觉不出味道。
“怀柔这几日一直昏迷不醒...”
“她怎么了,怎么会昏迷?!”宁永贞激动的碰倒了汤碗,宁夫人蹙眉,掏出巾帕擦了擦濡湿的衾被,叹道,“听说是在尚书千金的宴会上,与韦令慧起了冲突,被打昏了。”
被打昏了?怕是搞错了吧。
国公夫人孟丛筠出身武家,陈怀柔自幼跟其习武,别说对付一个韦令慧,便是十个也不在话下。
宁永贞狐疑的望着母亲,宁夫人又道,“沛国公跑到韦家大闹一场,我跟你爹商量过,在韦正清登门示好前,先行回绝了亲事。”
那般朝秦暮楚的小人,当时真是头脑糊涂,竟然应了婚事,若非如此,儿子也不会跟他们犯浑,纵马狂奔,更不会摔断腿。
宁夫人吁了口气,胡乱想着竟也红了眼眶。
“我同你爹准备去趟国公府,你要不要跟着过去。”宁夫人试探着劝他,从摔下马之后,宁永贞便再也没有出过家门,日子过得昏天黑地。
宁永贞低头,想了半晌,哑声道,“我不去了,你们代我看过就好。”
他知道陈怀柔是因为自己,才与韦令慧乃至国公府与韦家闹翻,可他去了又能如何,残着一条腿,像没事人一样,说声谢谢?
那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陈承弼去宫里述职后,竟然给陈怀柔领了个乡君的封赏,浩浩荡荡的恩赐从巷口摆到府门,阵仗威武,一时间引来不少人围观驻足。
韦家彻底崩溃了,圣上究竟是何意思,他们无论如何都看不明白。
那厢沛国公府喜气洋洋,韦家这里却是哀声连连,在陈怀柔受封乡君的同时,韦正清得了个贬职下放的旨意,而且是连降三级,要去的地方是个穷的叮当响的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