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溪点头,表示了然。
转而又说起旁的来:“她性子不错,若是有空,你照应一二。”
听到这话,易常在神色微怔,有些拿捏不准为什么。
其实宫里头的人都觉得,崇嫔应当恨毒了春令,毕竟就是这么个优伶一样的人,凭着容色上位,把她的独宠给破了。
却不曾想,她竟然会吩咐,叫她多照应些。
她想问恨不恨,却有些开不了口,这没有春令,就会有秋菱、冬令,左右万岁爷不会闲着。
“成,嫔妾知道了。”易常在柔柔笑道。
她纵然在宫里头,不过是个卑微的常在,但是拿着崇嫔的鸡毛当令箭,一般人还真不敢惹。
两人又说笑一会儿,太阳愈加大了,晒的人昏昏欲睡,特别的舒适。
苏云溪坐了片刻,这才起身,搭着小算的手,施施然的往乾清宫去。
在翊坤宫门口,和易常在分开了,看着她走入殿内。
等她回了乾清宫,更衣洗漱完,随口道:“传召春令过来。”
春令身上有迷人的风情,懵懂而不自知,非长矛盾的气质。
小算应了一声就出去了,等他回来,神色微怔,身后并没有跟着春令,苏云溪便皱了皱眉:“怎么?”
她话音刚落,小算总算是缓过来,觑着她的神色,小心翼翼道:“春令,没了。”
没了两个字,简简单单。
“没了?”苏云溪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摆出表情。
昨儿的时候,她尚跟她说了几句话,今儿就没了。
“怎么没的。”她问。
小算低头,跪在地上,轻声道:“说是打水的时候,不小心掉井里了。”
两人不看井,三人不抱树。
“掉进去呛了水,救出来就不成了,窝了一肚子水,好不容易压的吐出来,又呛肺管子里头,人昨夜里就没了。”
只是这身份卑微,也报不上来。
故而上头的人不知道,下头的人不敢报。
苏云溪听罢怔怔坐在原地,她的生命可真脆弱,就这么没了。
她有些自责。
索性到了小憩的点,她直接钻进被窝里,躺着也睡不着,想的都是头一次见春令的时候,她那又茶又欲的样子。
又是春令面对她的时候,那种乖巧的小心翼翼。
她刚开始以为她是装的,后来才知道,她被训练的宗旨,就是要在康熙面前展现她最美好的一面,而在妃嫔面前又是最为严苛的宫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