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各位都听惊了,林瓢把子哈哈大笑起来,“姑娘,陆家主输也是输给我们,凭什么要陪你一夜,这不是便宜你了!”
“对啊对啊!”
陆砚生也笑起来,笑声爽朗,“好,都依你的。”
明知他只是兴头上,这般亲昵不为自己,顾欢还是没由来地高兴,过了一阵子,众堂喝彩起来,接着便听陆砚生道,“在下技艺不精,输了便是输了,现下要去应赌约去,便不作陪了,各位玩的尽兴。”
在各人不怀好意的口哨声中,顾欢被陆砚生抱起来,直到进了自己的房间,顾欢才回神,“你输了?”
“你是希望我输,还是更希望我赢。”
“那你呢?输是你的本意吗?”
陆砚生将她放在塌上,倾身时两人的发尾缠在一起,他垂眸道,“输是我的命。”
灯火憧憧,顾欢瞧不见他在想什么,可眼下,他在想什么,也不重要了。顾欢起身,拿起酒罐子一口一口闷,“美色在前,人设不能崩,人设不能崩,但是酒后乱/性不是我本性,跟我顾欢没有半分干系...”
陆砚生听着她的话,闷声笑出来,哦,原来竟是这样啊,原来她一直不来找他,不说真相,是在顾忌某些东西。就像当初她在陆宅,无缘无故亲吻他,也是迫于某些规则...吧。
灯被她熄了,房间陷入月华里,她问,“我准备好了,你准备好了没有...”
“唔,你猜。”
“猜你大爷猜!”顾欢蛮横道,陆砚生摊开手,无奈笑着,罢了,随她去。
蛮横无理是她,怯怯求饶也是她。陆砚生以吻封缄,那样近地望着她的眸子,他想起,往日漫长孤寂的岁月里,他的思念,她可曾体会过分毫?
爱恨交缠着,最为情浓时,那双美丽的瞳,刹那间几乎涣散开来,下一刻便是水雾弥漫,声声呢喃,皆是哀求。
旖旎歇时,月色正朦胧,他听见外面大雪扑簌簌落地的声音,之缠绵若冬日慷慨,动听至极。
***
次日,下午,顾欢依着原来的打算,被安置入了皇城的夜宴行宫内,不知怎么的,弦月也跟着来了,她懒得心思跟她说话,闷声披着狐裘在高台上看雪。
且不论所穿之书是不是H文,却无可否定,书中所写的,确实是一个浪漫的时代,四季皆是花树烂漫,红梅遍满皇宫,琉璃瓦檐挂满了风铃,无人路过的廊柱,题着耐人寻味的诗。
在这个清朗且下着雪的午后,她并不想练舞。顾欢静静地望着高台下,陆砚生捧着汤婆子,他身边的女子披着面纱,抬头赏着梅花,他们穿着素色的大氅,无比般配,似画中璧人一样。
这让她非常难过。
昨夜的荒唐,似乎只是她一个人的沉沦。
似是福至心灵,他回首,视线与她相撞,先是探寻,再是无尽的纠缠。他寻了楼梯上去找她,她也乖巧地在原地等。到她面前时,陆砚生才发现,她没穿鞋袜,露出一双无比美丽的脚,若贡芽般嫩而娇小,踩在雪地上,冻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