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谁会不惧怕这样的魔鬼呢?

这般想着,左夤桀桀笑出声来。

殿门破开的瞬间,顾欢猛地睁开眼睛,大量的信息涌入,炸的她头疼,一时她竟分不清这是幻象还是现实。她勉强支起身子,左夤和晁胭儿均在殿内,地上还躺着奄奄一息的顾雁...最后,她望着一步步走来的陆砚生。

与往常不同,他的眉心添了道红,若白花挂血,生生添了妖异感。

当看清殿座上坐着的是顾欢,陆砚生步子一顿,声音冰冷,“左夤,你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无非是可怜她,她瞧瞧她的好情郎是个什么玩意儿而已。”左夤吊着眼睛,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很快他察觉到浓郁的杀意铺天而来,旋即念咒,周围腾出一圈火来,逼退重重杀意。

即使如此,他还是被陆砚生操控的花木逼在墙角,动弹不得。

此时,顾欢完全苏醒。她没有说话,她先是探了探顾雁的呼吸,还好,人还活着。

“阿欢。”

声音低低,不问,不猜。

顾欢站起身来,十分平静,她环视一圈,眼神从那些个男配的脸上掠过,他们已经了无生息,像个漂亮冰冷的标本,这是陆砚生惯用的手法,她问,“这是什么?”

左夤惯常热心,道,“这不是你的任务么,他都替你做掉了,你便能永远留在这里了?”

顾欢沉吟,想来也是,陆砚生那么聪明,应是早料到她的任务是什么了。

“是吗?”顾欢接着问道。

陆砚生不敢说话,唯能低低一沉吟,然后点头。

“那你知道不知道,若是这一切结束了,我就该走了?”

陆砚生迷惘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话里是什么意思。

顾欢嘲他一声,道,“方才我在这里看了你的一生,说实话很多事情我不在意。陆砚生,你独自一人那样久,久到麻木,我也理解...既然你选择对我好,为什么不想想,什么叫对我好...陆砚生,你看倦的那些山河岁月,你的孩子也想见见呢。”

“可我只在乎你。”

见他如此执拗,顾欢已然想不到什么话来堵他。

“陆砚生,我们才认识不过数月,你对我不过是新鲜劲儿,你又何苦因为我,弃了你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