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被捂上之前,她听见掷地有声的三个字,“保阿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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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生产那日,顾欢昏睡了好几天。醒来之后,陆砚生闭口不谈孩子,顾欢再三逼问,才得知,由于她体质太弱,胎死腹中。
霎时间,脑子一片空白。
陆砚生抱着她,那个拥抱持续了很久,给了各自沉静的时间。
顾欢颓了些时日,却从来没有责问过谁,陆砚生从来没有怪她,在她面前只字不提,只是默默地陪着她。
其实她看得出来,陆砚生远比她要在乎那个孩子。
每当提起那个孩子,他的眉眼都是欣喜的,关于那个孩子的所有,他都安排过。男孩女孩呀、该穿什么衣服、该起什么名字、眉眼像谁多些好、夜晚该读什么书给他听...点点滴滴,该是顾欢想的东西,他一点不漏地,全都憧憬过。
那些时候,含水的眸子,揉碎温柔的憧憬,如漫天星光乍泄,跌进了粼粼的湖面。
可后来只字不提的,也是他。
每每想起,都没由来觉得心口一滞。
温热从眼眶蓄积,哗地落下来,掉在顾欢的手背上,她下意识一抹,嘟囔道,“什么玩意儿?”
【系统:宿主,原主生命还有七天,是否选择现在脱离?】
“也不差这几天。”
顾欢用手遮住光,透过指缝,浅绿色的薄纱窗帘在熏风中飘忽,让古色的小窗更加悦目柔和,窗下的支架上是每日更换的鲜花,不知是他从哪里寻得,今日是一束美丽的蔷薇,恰如一个清香的梦。
黑影从眼前掠过,顾欢坐起来,没等她看清楚,手刀落在脖颈后,失去意识之前,她听见一句利落的“失礼!”
再次醒过来之时,顾欢沉住气,眯着眼环顾四周。她现在在明月宫,是安全地方,身上除了些许麻木,无其他不适…哦,忘了抵在喉间的一把利刃。
“百里明月,我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你能将我弟弟医治好,我便放了她!”晁胭儿勒着顾欢,不给任何人近身的机会,但凡黑衣使人靠近一些,匕首便逼近顾欢一寸。
还没人察觉到她醒,顾欢连忙闭上眼睛。
“这里并无医你弟弟的药。”陆砚生道。
“那你是想她死。”
“你不敢。”他笑了一声,“除非,你想整个西域为她陪葬。”
“葬了又如何!你以为我在乎那些人的狗命!你猜...我的刀子,你的手段,是谁更快些?或者玩个更好玩的,我把她叫醒怎么样呢,我告诉她,其实她的孩子,根本就没死,此刻就在你的殿内,等着被你剖腹剜心,为了你那该死的长生?”
顾欢动作一僵,晁胭儿也聪明,知道她醒了,低声警告,“乖一点,你配合的话,我带你去见你的孩子。”
“是谁告诉你的,左夤么?”他并未否认这件事,步步逼近。
晁胭儿带着顾欢后退,“你长生的方子只差了一味心脏,除此之外,其余药方,可医治百疾,你只要将药给我,我保证远离大梁,远离苗疆,她什么都不会知道,你也不亏,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