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先帝对她是很严格的,但那时年幼,满心只有对先帝的恨,练习时便总马马虎虎,没过几年先帝驾崩西去。
不过杨望舒的功夫出色的好,把把正中靶心,在围场上一鸣惊人,差点将赵千檀给比下去。
这样的本领,难为前世会出征周国,就连萧扶玉都纳闷起来,杨望舒为何要入宫,莫非为了皇后,她们感情如此深厚。
直到萧扶玉心细瞥到杨望舒的衣袖处微微渗血,她便不动声色拦下接下来的骑射。
竟不想杨望舒手臂有伤,她的确是给萧扶玉争了些面子,但她又不是不通人情的皇帝。
萧扶玉看着她微汗的额头,没有细问,便让杨望舒下去歇着,细细一想,那时洞房之夜,皇后跑去延春宫是为了这事?
杨望舒歇下后,骑射只能让萧扶玉自己来了,她二话不说便跃上马,许久没骑射,她有些不适应。
如往年一样,赵千檀随行萧扶玉身旁,唯一不一样的是近来赵千檀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些微妙,让萧扶玉有些蹙眉。
赵千檀还止不住打趣她几句,“陛下若是摔了,臣定第一时间跃过来给陛下做垫背。”
萧扶玉二话不说,便一箭向他射过去,只是射偏了箭,掠过他的衣角。
赵千檀眉目带笑,神色分外镇定,目光暗暗落在她衣领半掩的脖颈处,看不出她是否有象征男性的喉结。
萧扶玉不再理会他,驾马而去,在宽阔的围场中奔腾,赵千檀随后跟上。
末春阳光和煦,出游骑射,算是京都权贵子弟闲暇时的娱乐项目。
萧扶玉的箭术虽烂,但不至于一烂到底,几箭还是不错的,天气上佳,心中苦闷也排解不少。
围场亭台处,杨望舒坐在石凳上,贴身侍女已将她手臂处的伤口做了些处理。她抬眸看向场中,皇帝身姿秀雅,衣着利落,玩得还算畅快。
忽,一抹清冷身形停步在亭台旁,杨望舒侧目。
卫丞相一袭素白华服,白绸遮目,他高大的身形挺拔却略显清瘦,手中握着一卷文书,气势淡漠疏离,他的身后还跟着贴身侍卫。
“卫丞相......”杨望舒些许讶异,昨儿卫丞相出京都务公,此番是回来了,只是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卫丞相应是听见杨望舒的轻唤了,微微朝她的方向偏首,但不作回应。
白色眼绸素来较薄,并非是什么都看不到。
卫玠步伐不动,指腹磨挲着文书纸面,暗暗显露着不耐,模糊的视线里,马匹上的二人谈笑风生。
亭中杨望舒见他不言语,便不好再问什么,转眸看向马场,忽马蹄声阵阵凌乱,萧扶玉座下马匹不知为何受了惊,躁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