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了缓胸怀中的闷气,试图让语调显得温和些,我没有想故作取舍博取你的感动,也不用你辗转反侧睡不着觉,你是我喜欢的女人,男人护着喜欢的女人本就是天经地义。
君臣积弊不是一朝一夕而成,这次只是恰好皇帝挑中了你,他假模假式地要给你追封诰命,教你往后一辈子只能抱着牌坊给易连铮守寡,不过是想差使我替他办成追封生母名分之事罢了,就算没有你,他也能找到其他契机,明白了吗?
当初齐家的事,贺兰毓给皇帝找了不痛快,试想若没有齐家遭祸,太后权衡之下,说不得就会答应皇帝生母的名分,不至于闹到如今的撕破脸,你死我活的地步。
现在皇帝憋着一口气也非要教他不痛快,实则就像是讨债来了,朝堂上的事可能说了温渺渺也不懂,但确实不关她一个女人的事。
贺兰毓这些年手里握的人命多得数不过来,对那些威逼利诱的手段再清楚不过,别觉得装模作样就有用,这次不管,那后面就还有得寸进尺、千方百计,总归会有一样能逼到你的底线上,教你后悔当初没有一开始就出手。
旁人如今都知道他的软肋在哪儿,没法子放在怀里,藏也藏不住,那干脆不藏着掖着了,拼了命一心一意护住,还能省许多拐弯抹角的心思。
温窈道:你真是个冥顽不灵的木头!
她气得不想跟他说话了,一扭身侧到一边儿去靠着闭目养神,对他眼不见心为静。
贺兰毓瞧着有些好笑,不觉挑了挑眉尖,过了会儿,温窈听见身后一阵衣料窸窣的声音。
他躬身挪到她这边儿,跟她挨着坐,又适当地留一点儿距离,厚着脸皮凑上来问:其实你是有点儿担心我的吧?女人说为男人睡不着觉,教旁人听了,这可算是情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