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那文牍放在小几上,指尖敲得几声响,言语颇有些笑话她,府中没给你份例还是怎么了?苦得你要卖地卖庄子过活?
那是几封地契买卖文书,将她先前手中那些所谓私产,都挂在了外头商铺名下,擎等着有人出价,便能换成真金白银。
怪道是有事没事就哄着老太爷往外头跑,敢情是缺银子花了
贺兰毓印象中,这种拢钱的事她一向没少干,不稀奇。
以前还跟着他在牌局赌桌上杀过几回大的,开了大手笔的先河,后面再想规矩,也确实不容易。
温窈索性做戏做全,轻嗤了声,那么点儿份例够干什么的,我往日
想说往日在易家做中书夫人时有多阔绰?
贺兰毓冷凛凛剐她一眼,今非昔比,你别给我再提起易家,何况易连铮那点儿俸禄,真交到你手中的,也比我这儿的份例多不了多少,你少给我上眼药。
温窈最不喜从他口中听到易连铮的名字。
她不言语了,起身从他手底下将那几张契书一把抽出来,重新又放回到柜子里。
贺兰毓尤其最见不得,她这幅冷淡不搭理人的模样,瞧她弯着细腰躬身在柜子前,心中生了恶,伸臂一把将人揽回来,欺身摁在了软榻上。
温窈拧眉轻呼一声,仰面对上他一双笑得邪气的眼睛。
开了春儿白昼愈长。
外间晚霞最盛时,观灵进屋传话,说厨房送了晚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