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方值晚秋,傍晚的风却怎么都已经这么冷,吹在她沾满泪痕的脸上,凛冽地像刀子一样,刮得人生疼。
她脚下步子不停,一直朝如火燃烧的枫林深处跑去,脑海中只不断回响着易连柏愤怒地质问。
你对得起二哥吗?你对得起他吗!
温窈想,她是对不起易连铮的。
他对她温柔、包容,全身心的爱意全都给了她,但她没有随他一起去,没有守着自己的贞节牌坊对贺兰毓宁死不屈。
可她身陷囹圄之时,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救她?
如今他们对她口诛笔伐,视她作家族的耻辱,那时却为何不伸手救救她?
眼泪模糊了眼前的路,温窈被脚下突起的树根绊倒在地,摔得全身都痛,趴在原地许久都没有起来。
她把脸枕在小臂上,鼻尖充盈着衣袖下腐烂的树叶气味儿,等浑身都冷透了,哭也哭够了,才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响起。
一个易连柏就教你受不了了,真没用。
贺兰毓走近她,俯下身,提着她肩膀欲将人翻过来。
你别碰我,滚开!
温窈动了动身子避开他,声音嘶哑低闷,她翻身坐起来,露出一张哭得通红的脸和浮肿的双眼。
贺兰毓瞧着收回手,站起来居高临下看她,碰不得?前几日你还在我身下婉转承欢,方才见过易家人一面便又想为易连铮守身如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