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窈蜷在浴桶里,全身不着片缕,如何能挪动半分?
她透过眼前氤氲地水雾,能看到贺兰毓懒散靠在椅背里,垂首把玩拇指上的碧玉扳指,目不斜视,仿佛极有耐心的在等。
烦请相爷先出去。温窈戒备道。
贺兰毓闻声抬起头来,目光波澜不兴地在她面上扫过一回,忽而勾唇,有什么区别?纵然回避了眼下,你又打算怎么回避接下来的一夜春宵?
温窈脸颊灼灼烧起来,双手在水下握紧,相爷若不出去,我不会换。
屋里灯火幽微,贺兰毓双眸微眯瞧她半会儿,并不言语。
温窈心头忐忑,毕竟他若用强,她也毫无办法。
但幸好,片刻后他从椅子上起身靠近浴桶,粗糙的大手捏住她后颈,指腹抚了抚她耳后娇嫩的皮肤,提醒句:别太久,否则我便亲自来给你换。
温窈脊背紧紧贴着桶壁,双手在水下握成拳,直看到他的身影迈出屏风,脚步声熄,才从水中迈出来。
穿戴整齐出来时,贺兰毓坐在绣床边靠着迎枕闭目养神。
她繁重喜服上的珠宝玉石随着走动轻微作响,他听见了,睁开眼看过来,不禁挑了挑眉,眸中划过一丝艳色。
她比他五年前扯开盖头时,看到的那副盛装妍丽的样子更美了,姿容绰约、媚而不妖,像是朵绽放到极致的牡丹花,越发勾人采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