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敬业这一病,虽然不关乎性命,但一来二去,反反复复,竟长达一个多月。
甚至中秋都过去了,他还没完全康复。
许长安干脆让他卧床静养。
这几个月来,许长安与父亲关系别扭,时常置气争吵。现如今父亲病了,她悉心问诊,侍奉汤药。父女之间倒稍微缓和了一些,不再似先前那般剑拔弩张。
她是学医之人,自是知道,此次父亲生病乃是由内因而起,而且极有可能根源还是被气的。
想到这里,她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未尝没有自责。
但她并不觉得自己想要金药堂这件事,真的就错了。
“爹,该喝药了。”许长安端了汤药,来到父亲床前。
许敬业睁开眼来,打量着女儿,见她明显清减消瘦不少,甚至眼下还有淡淡的黑色。
他嘿的一声,知道她是连日来辛苦,没有好好休息的缘故。
许长安这些天,一面照顾父亲,一面管着金药堂的事,还使人去找不见了的承志,根本就没有歇息的时间。
许敬业坐起身,任由女儿在其身后放了一个引枕。他背靠着引枕,问:“人还没找到吗?”
虽没指名道姓,可父女俩都清楚,说的是承志。
“没。”许长安停顿了一下,眸光微闪,“前几天托人去义庄问了,并没有发现疑似的尸体。”
“嗯?”许敬业皱眉,“义庄?”
那不是放尸首的地方吗?怎么去那里找?
许长安则笑了笑,有些释然的模样:“既然没发现尸首,那就说明人还活着,只是走了而已。爹,你就不要再担心了。”
这番话是说给父亲听,也是说给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