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决然不是如今这样沉稳的人,热忱,仗义,心善,冯家的事儿对他打击太大了,性子如今换了个人似的,他能同修葺处的好,是他本就内心如此,同类人罢了。”
允淑唉声,她也愁苦,如今这样就当是两个孤苦无依的人互相做个伴儿吧,到最后果然如李侍郎大人所说,就是让她以身相许也不为过,这千丝万缕的根源,真真是困顿人。
“四更了,医官大人歇了吧,明儿奴再来讨医书拜读就是。”
沈念和悦的很,“也好。”
她退回帐子,坐在地铺上想事儿,秦艽已睡了,半躬身窝在被褥里,呼吸均匀。她看看她,替她掖掖被角,灯光映衬着脸忽明忽暗的。
早晨用过饭,她同秦艽单独乘一辆小排车,同初来时候的那些宫女们分开了,秦艽说是老师吩咐的。
她从沈念那里得了《金匮要略》,正窝在车上仔细看,看到疟病脉症并治,问秦艽,“牡蛎汤治牡疟是?”
秦艽指点她,“牡疟是平素元阳虚弱,邪气伏于少阴所致,发病时会打寒噤,可能没有起烧症状,或也会伴有轻微起烧,面色会透出轻微的白色,发病在每日的固定时辰,诊脉的话是沉脉迟脉。”她问允淑,“对,你会诊脉么?”
允淑说会一些。
秦艽撑手过来给她,“你替我诊脉。”
她放下书,覆手在秦艽手腕脉搏处,凝神摸一阵子,抿唇开口,“姐姐行脉空虚无力,气虚血虚脉道不充,应用归脾汤来养。”
秦艽诧异,“你这……得,午时我去寻老师,让他亲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