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深拱了拱手。
“母亲。”
“你媳妇儿喊我阿娘,你倒是喊我母亲,生分。”
国公夫人连忙撞了撞余鱼。
余鱼对着他完全笑不起来,垂下眸。
“回来了啊。”
语气里也没有太多惊喜。
“嗯,回来了。”
裴深当着母亲的面,抬手落在余鱼的头上揉了揉。
“不走了。”
余鱼这才抬起头,凶巴巴地,又忍不住嘴角笑意地,看着他。
“哦。”
国公夫人左看看儿子,右看看儿媳,叹了口气。
“大热的天,别骑马了,上来。”
裴深从善如流。
他倒是淡定,上了马车直接坐在余鱼的身侧。
和坐在马车中的娘俩儿不同,他在烈日下走了一段路,浑身都冒着热气。
余鱼和他胳膊贴着,险些都被烫着了,再记着他昨儿不告而别,还是手不自觉地给他递了一杯凉茶。
裴深笑眯眯地模样,让国公夫人都看不下去。
拉着他转移了话题,问他这两年如何。
余鱼也忍不住竖起耳朵听。
裴深回来都许久了,她一直都没有一个机会,好好听他说,在外的那两年,究竟是怎么样的。
他身上陈旧的伤疤,每一处,都是她不知道的过去。
裴深却只是随口说:“不过是在军营里混日子,有仗就打,没仗的时候,就想家。”
国公夫人眼睛一红,眼泪都落下来了,感动地伸出手想要碰一碰儿子,却看见儿子的眼神,始终落在余鱼身上。
是了,他从不曾提过家。
也就是在成婚之后,他心中才有了家。
国公夫人黯然地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