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难受,可她不太想动。
身体里的力气都花光了一样。
她难道是又生病了吗?
余鱼不知道。
一碗药已经放得几乎凉了。
余鱼摸着药碗,慢腾腾地,将近乎凉透的药喝了下去。
苦涩在舌尖蔓延开。
叩叩两声,余鱼才抬头,裴深已经抬脚大步迈过门槛。
他已然是沐浴过了。
松松垮垮的丝绵长衣,半披着湿发,带着一身潮湿的水汽,他本就生得浓颜俊秀,这般模样,倒像是个夜里来袭的妖孽了。
余鱼就愣住了。
她目视着裴深一路走过来,在她身侧落座,嫌弃地看了眼她手中的药碗,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颗松子糖,直接塞入还傻着的余鱼口中。
“早半个时辰就听你丫鬟说给你煎了药,这会儿才喝。怕苦就来找我,我这儿有糖,知道吗?”
“……哦。”
余鱼咬着嘴里硬邦邦的松子糖,一时之间有些茫然。
这已经天黑了,他都沐浴过了,怎么还来?
面对余鱼的茫然不解,裴深要镇定自若多了。
“刚刚我险些忘了。”他又起身,若无旁人的往余鱼的梳妆台前一站,翻了翻,手中攥着一盒小小的胭脂过来,将胭脂盒递给余鱼。
湿着头发许是有些难受,不少发丝紧贴着他纤细的脖颈,甚至还有水珠,顺着他的鬓角落下。
他却含着一抹笑,朝余鱼抬起下巴。
“不是不喜欢别人留下的胭脂味吗?今天哥哥教你一招。”
“来,”裴深绮丽低靡的声音仿佛是妖孽的诱惑,“把胭脂洒在我身上。”
余鱼攥着他塞过来的胭脂盒,明显跟不上裴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