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大夫一拍手,“这位姑娘目前的反应,就是当时她受了伤,严重到昏迷不醒时的状态,脉搏微弱,浑身发烫,疼感明显。”
“她伤好了已经两月有余。”裴深不解。
“回世子,这是因为,这位姑娘被魇了。”大夫轻叹,“听闻这位姑娘刚刚受了惊吓,可能是惊吓过度,导致姑娘想起受伤时的模样,身体,心里,都回到了那个时候。正在重新经历曾经的疼痛。”
隔着一层垂帘,床榻上一动不动的小丫头,却让裴深想起,刚刚捡到她时的样子。
被大雨冲刷了不知多久,浑身冰冷,血迹混着雨水,蜷缩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下,一动不动。
他捡了她回来,送去医馆时,她一声一声带着哭腔,喊着疼。
裴深别过头,紧紧抿着唇,再开口时,声音沙哑:“可有法子,让她不疼?”
“这……”大夫想了想,“其实说来不过是假症,如果能让这位姑娘醒过来,兴许就不疼了。”
裴深掀开垂帘。
丫鬟吓了一跳,跪在地上:“世子,男女有别……”
“让开。”
裴深不耐烦这些,直接让丫鬟出去,自己坐在床榻边。
床上的小丫头虚弱地,像极了无人看管,濒死的娇花,是脆弱到易碎的末路。
裴深手指落在她额头,轻轻给她梳理着鬓角。
“小丫头,醒过来看我一眼。看我一眼,你就知道你早就渡过去了。”
“那天下雨,我赶路时见到你昏迷在树下,你没死,我怕你让雷劈了,顺手把你捡了。”
“找了大夫给你看伤,上药,你养了近一个月伤才好全,你忘了?”
“你还能出去逛街,去看河神娶妻。”
“我养着你,不曾让你磕着碰着,受过一点伤,你现在这幅样子,置我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