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鱼紧紧攥着被子没吭声。
“哟,害羞呢,小郎君,你家妹妹胆子小,我就不留着了,你们兄妹说会儿话,待会儿需要我了,叫一声就好。”
老板娘出去的时候顺手带上了门,不算宽敞的房间里,就剩下两个人。
裴深自坐下倒了杯茶,抿了抿,皱着眉放下。
穷乡僻壤,小地方的客栈,用的也是劣质茶,不堪入口。等办完这桩事,回京后要好好犒劳犒劳自己才行。
“既然醒了,那就你自己在这儿养伤,我给老板娘给够银子,等你伤好,自己回家去。”
余鱼依旧没吭声,不接话。
外面说话的人是谁,她都认不得。这几天老板娘见她醒了,就说了许多。她只听,老板娘说,一听一说中,她知道自己是被人救了。救她的人,大概就是这位小郎君了。
男女有别,这小郎君想必是没得法,便说她是妹妹,这才留着她在客栈养伤。
救她的人,是个好人。
真的是好人吗?余鱼想起之前也是在困境中救了她的丁管家,咬着唇又迷茫了。
误信好人的后果,真的太疼了。她一身就连骨头缝都疼,一宿一宿睡不着,疼得不敢哭出声,醒来后半夜咬着被子默默流泪。
余鱼只手指戳着被子,把缝隙撑大了一点,悄悄往上瞧。
坐在八角桌旁的少年郎没有那么容易看见,她只能看到他的下颌线,看见他不耐烦地轻敲桌子。
“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