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似乎还在说着什么话,到了有趣处,又是莞尔。
一群人在小径上待了片刻,便见朱良济从枝头折下一枝红梅,递到那小娘子怀里。少女笑了笑,伸手接过,左右转着把玩。
又有人道:“贵妃还说要快些给朱五郎将亲事定下来,让朱家赶紧相看。我瞧着,这不是有个现成的?”
旁边幕僚附和:“正是。五郎心里显然都装了人,倒不需要另找,免得促成一对怨偶。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娘子。”
“圈子就这么大,稍一打听不就知道了?”
又是一阵窒息感袭了上来,原本蓄了满腔的怒意,那迫不及待想要去找她的想法,一下子被浇灭了。
他想质问,可又忽而想起——
想起,他根本没有质问的资格。
她现在并不是他的什么人了。
即便上前去问她,她也只会扬起张芙蓉面,用最轻柔的嗓音让他别管她的事。
几乎是瞬间,怕自己再也克制不住情绪,徐晏不敢再待在这,逃也似的走了,留下一众幕僚面面相觑。
来时已经替皇帝祈过福,只需等明早再上一炷香即可,他径直回了房。
桌案上摆了一大堆杂物,那张绣了红梅的脏污帕子放在最中间,他走上前拿起来看了眼又放下,转而拿起另一方精白素纱帕子。
那方帕子上,草草拿炭笔描了点纹路,没绣任何东西。
昨晚东宫掌缝演示过数次,一枝红梅该用到几种绣法、几色丝线。徐晏足足看了一个时辰,掌缝手都快绣累了,等觉得自己看会了后,他便挥手让掌缝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