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着血的绷带,胡乱摆放的手术器皿,还有手术台上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阮六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她讨厌这个角落,也讨厌空气中为了营造氛围而喷的消毒水。
唐锌像只蜗牛一样,从阮六的身后慢慢探出头,想要看清前面有什么。
就在这时,一直躺在手术台上的“尸体”动了。
它起床的姿势非常独特,就像没有关节的提线木偶,先是四只着地,双手双脚同时用力,腰部从手术台上顶了起来。
阮六指着卖力扮鬼的“尸体”道:“他的姿势,跟你每天练的瑜伽很像。”
唐锌:“哪儿像?我练的瑜伽可没有下腰!”
尸体:……他在表演,这对情侣的反应这么平淡吗?不应该看到他动弹,就尖叫着互相拥抱,瑟瑟发抖吗?
长时间下腰确实有点累,尸体晃了晃,准备模仿伽椰子爬下手术台。
他从白色床单里露出涂满白色油彩的脸,在青色灯光的映照下,就像死而复生的恶鬼。
双目上挑,尸体裂开红色的血盆大嘴,口腔里的牙齿提前涂上了可食用黑色染料。
“你~来~看~我~了?”他的声音又尖又细,就像掐着嗓子说话的太监,声线摇摇欲坠。
看到那张人不人鬼不鬼的脸,唐锌终于没绷住,“嗷”的一声喊了出来,下意识的攀住身边的阮六,半边腿都搭上去了……
“阮,阮六,你拉着我往,往前走!”
唐锌像鸵鸟一样弯下腰,将脸埋在阮六的脖子里,坚决不看前面涂得一脸煞白的精神小伙。
阮六安抚性的拍了拍唐锌的后背,对还在下腰的工作人员道:“你让开一点,吓到他了。”
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