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了,沾不沾有区别么,”卢质苦笑,“我和你不一样,你在政事堂,身在中枢,身份敏感,我好歹只算了闲人,就算哪天真出事,大不了我抱着先王爷的牌位哭一哭,陛下难道还真敢欺师灭祖。”
冯相看着卢质,“先生……”
“这事就这么定了,”卢质摆摆手,晃悠悠往外走。
“咱们这群掌书记命苦啊,陪主子造反是日常,帮主子背锅是义务,遇事顶缸,孩子替养,当年谢安嘲讽郗超入幕之宾时,是不是咱们的命运就注定了,唉——”
冯相目送卢质离开,动作迅速地拿过手札,一目十行地浏览过,然后涂抹修改了几处,把手札放回原处。
等做完,冯相拿着烛台退出来,锁上门。
看着手中的钥匙,这政事堂的钥匙只有四把,先帝时,除了当时两个宰相,先帝特地给了卢质一把,他一把,后来当今陛下登基,他拜相,这一把算是名正言顺,而卢质那把,皇帝也没提过,想不到,今日竟被他堵了个正着。
冯相叹了一口气,撑着烛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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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州节度使府
“我爹是先帝的心腹?”林风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