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事儿之前呢我想强调一点。我们江渡村欢迎每一个来参与下乡建设的知青,虽然这里的条件肯定比不上你们城里的家,但我自问从未苛待过你们,所以请各位知青不要有什么逾矩危险的想法,接受再教育对你们来说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一旦做了逃兵,那你后半辈子都会被刻上这个烙印!”
他的声音压得沉重,一通威慑完了,才说起正事:“再讲讲王水秀知青的事。”方中华叹了口气,“今儿个呢,我是从派出所把人领回来的,王水秀知青偷窃谢芸锦知青的私人物品,擅自拿到黑市买卖!这个行为非常恶劣!我明天会把这个情况上报给公社,王水秀很快会被调离江渡村,去别的地方接受改造,希望其他知青引以为戒!”
一时间,知青院里谁也没说话,王水秀在派出所过了一夜,整个人憔悴又狼狈,听到这番话像是受不了打击般双手捂住脸,又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哭啥,这不是你自己作的结果么!”
“就是,一个屋檐下住着,你咋还偷人东西呢?不行!我得回屋看看自己有没有少了些什么?”
这年头大家伙都缺吃少穿的,对小偷行径简直是恨之入骨。冯和平站在不起眼的角落,始终没有往王水秀的方向看。
方中华默默扫视了一圈,冷不丁的,又投下一枚“重磅/炸弹”:“有件事儿一直忘了跟你们说。村里今年得到了一个工农兵大学的推荐名额,到时候大队干部们会选一个最合适的人选,选择标准呢自然要考量所有人的劳动表现,更重要的……”他瞥了眼王水秀,叹气道,“更重要的是思想觉悟,品行有任何黑点我们都不予考虑!”
这个消息比王水秀偷窃还要令人震惊。
他们这些知青,下乡时间长的已经来了五六年了,谁不渴望着回城?但回城岂是那么容易的事。
前些年工农兵大学开始招生,他们都满怀希望地等待着机会,甚至那些曾经认了命结婚生子的知青都存着一份渴望,谁料江渡村一个推荐名额都没有,一盆冷水浇下来,正在兴头上的知青们被打击得郁郁寡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