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贺樟心里憋着一股气,听到赵恒说要将自己贬出长安,原本的紧张和忐忑更是化作戾气, 青着脸对太子道:“殿下, 难道真的打算听八王的意思吗?”
赵怀悯没说话,苍白的脸上面无表情,让人一时没察觉他其实已怒火中烧。
“你还问!”崔桐玉先一步呵斥他, “看看你干的好事!这两年,当真是胆子见长, 平日在外面胡闹就罢了, 竟敢将心思动到勋贵之女的身上!”
“阿姊, 那是沈月芙!太子殿下亦不喜沈家人, 况且,我原只是想让贵主高兴。”崔贺樟急急地为自己辩驳。
赵怀悯始终面无表情,听完也没出声,只是从榻上站起来,慢慢走到他面前,冷冷地打量他。
“是襄儿让你直接掳人的?”
“不、不是……”
“这么说,是你自作主张?”
“是——不!这一次, 是沈家人求我这么做的……”
啪——
赵怀悯忽然扬起手, 毫不犹豫地一掌打下去, 冰冷的脸上终于显出怒意。
“沈家人让你动你就动?他们的话,倒比我的还管用。才三个月,你就敢给我闯个更大的祸来。上一次,我看在你阿姊的面子上,帮你善后了,这一次,谁的面子也不管用。你自己回去,写好奏疏,交到吏部,调令五日内会发下来,年节之前,立刻给我滚出长安!”
“殿下!”
崔贺樟被打得往旁边跌了跌,还没站稳,便听见这番话,登时有些腿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想向赵怀悯求告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