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他照顾岑吞舟,都会收获对方的调笑,说他看起来冷冷清清,谁能想到居然是个男妈妈。
燕兰庭不知道“男妈妈”是什么意思,也疑心过岑吞舟是不是在骂他,可谁让对方是他那一届会试的主考官,论辈分他还是她的门生,除了供着孝敬,他也没别的办法。
但是那晚上元节,岑吞舟看着蹲在自己面前包扎伤口的燕兰庭,什么话都没说。
不一会儿燕兰庭的下属派人来请他,于是他匆匆离开,期间回过一次头,就看见岑吞舟还坐在湖边的大石头上,背后是挂满了花灯的扶摇楼,绚丽夺目,刺得人眼睛疼。
岑吞舟发现他回头,抬起手朝他挥了两下,因为背着光,他甚至看不清她当时的模样。
那便是他与岑吞舟的诀别,此后再见,已是阴阳两隔。
春风拂过,春熙苑盛开的杏花随着树枝轻轻晃悠,偶尔飘落几片,被风带着落到了燕兰庭脚边。
燕兰庭原地呆立了不知道多久,才迈步往春熙苑出口走去。
女子不比男子,怀胎十月,不是说遮掩就能遮掩过去的,所以他非常确信岑吞舟不曾在十五年前有过孩子,至少没在洪州生过。
可萧卿颜的话又让他非常在意——
“你没看见不知道,那姑娘跟吞舟长得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名字也像,叫岑鲸。”
“若非那姑娘年纪小,我都差点以为她又活了。”
“我找人问了那姑娘的舅舅,得知她在洪州出生,生母因她难产而死,后来她父亲也没了,这才被接去她舅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