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潢贵胄之中,有人杀了她丈夫的族人,也有人如同梦魇一般,叫她避之不及,偏偏又纠缠不休。
至于剩下的那些,对她鄙夷有之,忌惮有之,怕是一丝敬重也没有。
萧明辰见到已经做了贵妃的郑玉磬,稍微愣了愣,她的天姿国色,便是自己也曾经为之动心,更曾为圣上的所作所为而恼怒,然而却也没有到了会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地步。
只是那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自己的正妃又献了美人和她分宠,两人之间除了怨恨再无其他,硬着头皮快步进殿,竟是如芒在背。
废太子这样的人在圣上心中究竟是何等地位还是两说,寻常嫔妃根本不愿意多同他说一句话,自然也不会主动为郑玉磬出头,挑他礼数上的毛病。
废太子妃赵婉晴虽说有心行礼,但女子从夫,她心底只是暗暗骂了一句太子的不识时务,圣上明日知道还不晓得如何想他们夫妻二人,也匆匆跟随入殿了。
然而当萧明稷路过贵妃身侧的时候,他却俯下|身来,拾起了郑玉磬沉思时无意间落在地上的丝帕。
她已经不爱用桃花了,上面的帕子绣了贵妃才能用的纹饰,还画了比翼连理的蝴蝶,振翅欲飞。
“儿臣请郑母妃安。”
那声音恭敬得恰到好处,然而四目相接,他那借助视角所不被外人窥见的侵略性,赤|裸|裸地映入她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