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死,知道吗。”谢衍掐着她纤细的腰,忽然低眸,极轻地说了这么一句。
很轻,但此刻在这静寂的夜里却恍若惊雷。
萧凝玉怔住了,难以置信地仰起脖颈,眼睛睁大。
谢衍却眸光散漫,语气冷酷,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这个国家的人都该死。”
他又说了句,眯起眼睛,里面似是起了雾,还在笑着,像是神志不清的疯子。
晚风拂过,这声音就在她耳边低回,萧凝玉听得很清楚,她茫然看向这个男人,她曾经倾心相付,甜甜喊夫君的男人。
她与他对视,那浅色瞳孔深不见底,似是还泛着幽幽的光,萧凝玉眨了眨眼,眼泪又流出来时,她倏然间想起了多年前遇到的……那个几要被她忘记的小孩。
此刻他带着恨意的复杂目光和那个小孩是如此相似。
那时她不过五岁,萧凝玉早已忘了那小孩的脸,但那目光她却记到了现在。
那小孩是别国的皇子,被当作质子囚禁在冷宫。
萧凝玉小时候有次放风筝,线断了,风筝朝冷宫那处飞去,落在了一萧瑟的庭院里,她便跟着风筝过去,推开了冷宫半掩着的门。
那是座连七月骄阳都照不到的庭院,凝玉推门进去,一个人都没看到,阴森的寒气直叫她发抖。
很冷,她不想多待,小短腿迈开,快速跑到庭院一角去捡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