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国公沉默坐在太师椅上,眉间敛着一股郁气,少顷,才开口道:“我总觉得事情太过顺利了。”
“国公爷,地牢走水,人荒马乱,此时不妨派人趁乱进去,将人……”他抬手在脖颈处比划了下。
“不可,若是人死在狱中,恐怕会坏事。”
“还能坏到何处去?人都已经死了,难不成还能活过来说话?”
“若是没死呢?”
“没死,那就弄个假的。”其中一人道:“总之,这是天赐良机,顾丞相必须死在里头,届时只要诏告他的死讯,至于活着的那个,岂不是任由我们瓮中捉鳖。”
“好主意,信国公以为如何?”
信国公握紧扶手,看起来略有些激动,这个法子他六年前就用过,原本以为顾景尘比蔺知仲狡猾,断不会上当。却不想……果真是老天都要助他!
“谁人在外头?”突然,有人对着门口大喝一声。
另一人飞快起身走过去,剑才将将出鞘,就被外头的人抵了回来。
段潇暮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原来是世子爷。”那人收回剑,退后一步行礼。
“你来做什么?”信国公没好气问。
“你们先出去!”段潇暮扫了眼屋内的幕僚们。
几人迟疑,见信国公没阻止,便很快行礼退出书房。
信国公开口:“你刚才都听见了?”
“都听见了。”
“然后呢,你想去告发你老子?”
“父亲,”段潇暮抬脚进门,站在几步开外问:“春闱那名举子之死是你做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