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发现,这么等着等着,好像变得生疏了,就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像个死局,也像一团乱麻,不知从何处理清。
有时候她常常想到那日姜钰的话:“你以为你要嫁的人是正人君子?别自欺欺人了,他做过什么,你恐怕还蒙在鼓里吧。”
前头的话她是不信的,可后头这句“蒙在鼓里”,令她很不舒服。
外人都知道,可她却不知道。
当日夜里,颜婧儿起了高热,断断续续地说起胡话,婢女稔冬守夜,走到床边伸手一探,烫得下人。
顿时,洗秋院灯火通明,打水的打水,请大夫的请大夫。
顾景尘得了消息后,也赶紧过来。
颜婧儿躺在榻上,脸颊通红,嘴唇干瘪,平日鲜活的那么一个人,此时清瘦娇小地躺在那里。
甄嬷嬷在一旁看了都忍不住抹泪。
大夫在里头诊脉,开了惊悸退热的方子,又嘱咐了些注意事项然后离开了。
婢女香蓉抱着人,一点一点地喂水,拂夏忙着去煎药,而稔冬则在一旁给她擦身子。
顾景尘站在屋子里头,倒是闲得有点空落落的。
甄嬷嬷走过来道:“不若大人先去歇息,这里有奴婢们伺候着。”
顾景尘沉默,烛火光晕照在他脸上,长睫在眼脸处落下些阴影。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瞧着床榻那边,也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会儿,甄嬷嬷还是忍不住鼓起勇气道:“大人,老奴有些事斗胆跟大人说说。”
次日,颜婧儿迷迷糊糊睁眼,仿佛做了个冗长的梦,梦里一会明朗一会黑暗,像永远没有尽头似的,累得她全身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