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睛,看着手中的信纸。
信纸上的字迹娟秀小巧,是她一贯的性子,他一眼便能看出来。
能留下这封信,就足以说明她是自己要走的,是她动了要离开的念头,也许与旁人无关。
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以为他足够了解她,也以为她足够喜欢他,即便她有时对他仍是抗拒的,但他能感觉到,她对他不是没有情意。
小姑娘是喜欢他的。
可是今日陡然发生的事情几乎让他怒火中烧。
在知道她无声无息跑了的那一刻前,他竟然毫不知情,也未曾发觉过。
他念小姑娘被关在院子里这样久,无聊烦闷得想出去,他能理解,因此在她恳求时,他答应了,没有再派人看着她。
可就是这第一次,她就消失了。
从他的眼皮子底下,跑得无影无踪,甚至还写下了最后一封留给他的信,一字一句,都是不愿同他再相见的话。
她就这样不情愿留在他身边。
能走得这样无声无息,正正好掐准了时间,小姑娘是很早便开始计划了是吗。
到底是什么时候?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起了想要一走了之的念头,而他竟然亳无察觉!
祝辞两只手撑住桌沿,呼吸变得尤为缓慢。因为知道自己被蒙蔽后,无法遏制腾起的怒意,让他的胸膛不可抑制地起伏起来。
他不断地尽力克制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撑在桌边的手用力得青筋崩出,脉络清晰可见,死死压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