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春日宴上有女言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愿,岁岁常相见。
姑且不说她自称福薄,舍去第二愿,就说这最后一愿。
她强调只此一愿,什么意思?
就是变相地在同他断绝关系,想要与他不复相见?
好啊。
好一个不复相见。
祝辞平时第一次有了真真切切怒意上涌,几欲磨牙切齿的感觉。
手中的信纸温度早已消失了,握在手里冰冰凉凉,刺人得很。
他闭上眼睛,低头撑住桌面,低低笑起来,声音是好听的,但因为压制着怒气,显得喑哑不堪。
撑在桌上的手因为慢慢用力攥起,手背上青筋崩起,看起来有些可怖。
跟在后面赶进来查看情况的赴白一迈进门槛,便听见这笑声,登时激起一身冷汗。他从来没听二爷这样笑过。
在他以及永州所有人的眼里,二爷的笑永远是温和稳重的。
少有这样听起来令人遍体生寒的笑。
赴白这下知道屋子里是没有人了,柔兰不在。意识到这个,赴白觉得有些腿软。
他颤抖着声道:“二爷。”
祝辞没有回答。
片刻后,他忽然睁开眼睛,唇角笑意的温度陡然急转直下。
赴白听见男人喑哑的声音带着狠,一字一顿道:“现在,给我封了祝家大门。”
赴白听明白了。也就是因为听明白了,他才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惊骇无比。
这句话一出——
在二爷松口之前,今日来祝家的人,是一个都别想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