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担心溢于言表,祝辞不紧不慢收回手,唇边微笑不变,“扶一把而已,紧张什么。”
柔兰不说话,蹙眉望着面前的男人。
他看起来情况并不太好,额角薄薄的汗,身上温度滚烫。她心中更加着急,想到降温的法子,立刻转身出去,“柔兰去给二爷打水来,擦一擦汗。”
“不用,”祝辞道,“这种事情,让外面人去做。”
计铎很快让小厮送来热水。
柔兰将屋门打开,端着热水到了床榻边,用干净的白布巾拧了,回想着从前自己发烧时母亲给她擦拭额头的方法,抓着热巾帕过去,却又猛地停住脚步,踌躇着。
祝辞看着她这副犹疑的想过来又不敢靠近的模样,低声笑了笑,“怕什么?”
他倒是第一次见伺候人这般害羞的丫鬟。
眼前男人寝衣并未穿拢,露出健瘦结实的胸膛,肌理分明,他额角浸了汗,斜斜靠在床架子边,偏生嘴角又噙笑,睨着她,目光灼灼。
柔兰这回是脚底下都生了钉子,站都站不安稳,她耳尖烧了又烧,心中索性豁出去了。
二爷是病人,她是过来照顾人的,这么多顾忌做什么。
况且二爷现下看起来确实不适,她若这样多想,便是她的不对了。柔兰心中念叨着照顾病人,旁的什么也不想,过去蹲下。
她白皙小巧的手拿着温热的巾帕,靠近了祝辞,可她才碰到他的额头,又是一怔,那温度高的厉害,她手冰凉,碰着都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