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低头从包里翻出一张纸来,递给苏盈袖。
苏盈袖是个西医,对中医只知皮毛,但还是接了药方,一看就觉得不对劲,“川乌,草乌?乌头类不是剧毒么?”
她嘟囔了一句,让冯莉莉稍等,转头拨通了中医科同事的电话。
“厉医生,我是苏盈袖,有没有空?有个患者的方子想咨询一下。”
“说说看。”
“沉香、檀香、细辛、川乌、草乌、枳实、大黄......”林林总总十味药。
“用法和主治呢?”
“研粉吞服,说是能生孩子。”
“......生个球球,川乌草乌有大毒,有严格的适应症和剂量,生品禁止内服,檀香沉香细辛和大黄可以辅助打胎,而且有生殖毒性,你吃了毒药还想怀孕?”
“......呃、好的。”苏盈袖开着免提的,估计对面也知道,最后一句已经是直接问患者本人了,苏盈袖立刻看一眼冯莉莉,“谢谢厉医生,不打扰你休息了。”
挂了电话,苏盈袖看着夫妻俩,见他们尤其是冯莉莉满脸庆幸,便也笑笑,“幸好还没开始吃,下次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不要用就行了。”
冯莉莉连连点头,说了许多感谢的话,看时间说实在不早,夫妻俩这才离开。
苏盈袖跟何娜韩晶回科室去吃午饭,吃饭的时候韩晶问:“苏医生,你每天都要跟患者解释什么同房之类的事,但你本人又没结婚,一开始是怎么克服这种......嗯......尴尬?”
“硬着头皮说啊,而且这种事我们学医的应该不会觉得很不好意思吧,毕竟这是激素趋使的生物本能啊。”
韩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如果你有孩子,怎么跟他解释我是怎么来的这件事?”
“就说是妈妈生的啊。”
“妈妈怎么生的呢?”
“爸爸的精子细胞跟妈妈的卵细胞结合在一起,然后在妈妈肚子里慢慢长大,十个月后就出来啦。”
“那它们怎么遇见才能结合呀?”
“爸爸和妈妈结婚,然后睡一张床,离得很近很近,小蝌蚪就可以游啊游,就会见到卵子啦。”
韩晶听完哈哈一笑,“以后我也这么跟我的小孩讲。”
苏盈袖道:“只有五岁以前的小朋友你可以这么跟他讲,因为你讲正式了他们不愿意听,WHO的性教育指导书是针对五岁以后的孩子的,真正的这方面的教育就是五到八岁开始,这个阶段的小孩要怎么讲我也不清楚。”
“到时候再说吧,说不定我小孩理解能力好,我直接念书给他听就行呢?”
她说着将餐盒扔进垃圾桶,举着手去洗手。
下午的工作不算忙,苏盈袖可以慢慢补病程记录,和整理今天下午就要上交的出院病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