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 他并没有特别惊讶。
宿舍里剩下三人每天都来看他, 大概是宋教授和他们说的。
瞧见他头上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纱布, 都露出一点惨不忍睹之色。
林至一惊一乍:“卧槽!原来这么严重,脑子没摔坏吧?”
“脑子摔坏了又怎样?”周海洋小人得志, 说:“摔坏了我们一样爱你。”
“爸爸爱你!”林至张口就来,一对上沈遇书冷淡的目光, 里马改口:“爸爸!爱你!”
沈遇书:“……”
路洲坐到这VIP的沙发上, “啧啧”出声地打量四周,哪壶不开提哪壶:“遇书,大神呢?没来看你啊?”
沈遇书冷冷地瞥他一眼,若是眼神能化剑,他已经被一招秒杀。
林至立即幸灾乐祸:“被甩啦?”
沈遇书从鼻腔里喷出一口气:“门在那儿!滚!”
沈遇书平日虽然冷冷淡淡,但极少发火,什么时候见他这么生气过啊?五栋三傻立马正经脸,小心觑他的脸色。
林至小心翼翼地开口:“……你真走心啦?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女神就那样儿的人嘛。”
路洲接道:“谁走心谁输。”
沈遇书忍无可忍:“赶、紧、滚!”
周海洋:“这就滚了, 滚了。”
他赶紧拉着那俩给伤口撒盐的傻逼,放下吃的就滚了。
在医院的日子,他格外地安静,不再无时无刻地看书、学习,而是听从医生的叮嘱,好好吃饭,配合治疗。只有这样,他才能快一点见到她。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过,疯了一样地想见一个人。
出院这天,林至和路洲三人来接他,他却径直打车回了澜禾,三步并两步地冲向四十三栋1-2的门口,按响门铃。
没人开门,这很正常,以往每次来她家,第一次按门铃都不会开门。他改为拍门,从有规律地轻拍,到了发了疯一样把门拍得“震天响”。
他朝门内吼了声:“颜姝!”
不仅没人来开门,连狗叫声都没有,凯撒是德牧,还与军犬一样受过军事训练,不可能没有反应。
沈遇书怔怔地看着这扇冷冰冰的铁门,门上有一点那天他蹭上去的血渍,已经凝结成红黑色,在于他身高对应的高出与暗红的门漆交映,路过的人几乎很难发现。
他在颜姝门口站了一会儿,而后立即回身去开自家的门,“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按了好几次都没按对地方。好不容易打开门,没来得及关上,他就往楼上跑去,去主卧的阳台,看向颜姝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