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没资格一战, 就彻底出局了。
目送着钟连灰溜溜地退场, 周知意的气势也慢慢消颓下去。
身后站着个一言不发冷如冰山的男人,她光是用后脑勺感受, 就能觉出凉意来。
“周知意。”冰山发出了冰冷的声音。
周知意按捺住忽上忽下的一颗心,深吸口气,慢慢转过头去, 为了避免被兴师问罪的尴尬, 她决定先发制人。
“你别多想,我刚才是瞎说的。那人在追我,缠的人心烦,我就是想让他死心。”
陈宴仅用了两个字就让她的心沉入冰凉湖底, “没想。”
看吧, 她在他心里果然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屁孩,就算她拿着大喇叭对全世界宣告他是她男朋友,他都会觉得她只是小孩心性口无遮拦恶作剧, 而不会怀疑她是真的喜欢他。
心里憋闷着一口气慢慢向上涌, 堵得胸口发闷, 周知意看着他那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喉间微涩,不甘开始蔓延, 真想破罐子破摔地宣告:“我就是喜欢你,就是想让你做我男朋友,怎么了?很不能想象吗?”
可她要脸。陈宴的态度已经明白昭示出她破罐子破摔会面临的结局,她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许她这样做。
周知意手指轻轻蜷了下,扬眉与他对视,语气像只骄傲的孔雀,“你就算多想也没用,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陈宴垂眼看着她,意味不明地笑了声,锐利的眼尾稍敛,他的目光黑沉平静,“嗯,以后别再乱说。”
他声色缓缓,听到周知意耳里却像是一句告诫。
她抿了抿唇:“你想得美,没有以后了。”
胸口沉闷,周知意彻底没有食欲了,懒洋洋地摆摆手,大步往校门口走去。
陈宴转过身,看着她的背影。
削薄的脊背挺得笔直,校服裙下的双腿纤细修长,步伐飞快,连后脑勺都透着骄矜。
明明他才是被利用了的工具人,倒显得她受了多大的折辱和委屈似的。
嚣张又任性。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冷声叫住她,“周知意。”
周知意回过头,“我要回教室了。”
那一回眸的瞬间很短,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好似在她眼底看到一点可怜巴巴的颓丧,稍纵即逝。
“去吃饭。”陈宴语气稍稍柔和了一分:“想吃什么?”
—
坐在窗明几净的店里,周知意颓丧的心情稍稍缓和了些。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没有其他人的情况下和陈宴正经吃一顿午餐,陈宴把菜单推过来,她把堵着胸口的那点酸涩压下去,扬手叫来服务员,点了个特辣的烤鱼。
陈宴眉心微微一动,没说什么。
周知意这会儿才分出心情问:“你来学校做什么?”
刚刚被他那句“告诫”打击到了,没心思想别的事情,这会儿心情缓和,她像个记吃不记打的小孩,忍不住想入非非:他该不会是来找她的吧?
周知意目光灼灼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