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湘沉默以对,她说过的。
电梯下楼,一楼门楼处,外面已然烟雾蒙蒙。薄冥色的雨幕里,这个点依旧有人来往脚步声,空落落地,清笃笃地,仿佛能飘到天际里去。
赵孟成要她在这里等,他去把车开过来。
他迈进雨幕的那一秒,顾湘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在盘算,盘算要么我不要他了,要么就必须全全尾尾的都是我的。
所以赵孟成送她回去的路上,有人迟迟不发一言。
那瓶被她喝了三分之一的桔子罐头就搁在他的杯架上。
顾湘在用手机看邮件和写报告。
赵孟成几次和她说话,她都没理会。
问她路,她让他问导航;
问她好点没,她说又不是打的鸡血,说好就好;
问她要不要去吃点夜宵,她说不高兴,想吐……
傲娇男人干脆话赶话,“那别吐我车上。”
“没准。吐了你能把我怎么样!”顾湘一而再再而三,三到四地气死人不偿命。
她这话没讲完多长时间,赵孟成突然打了右灯,路上车况少,他变道靠边停车的速度也让人措手不及。深踩刹车急停,顾湘人被安全带扣住了,手里的手机却惯性地滑了出去。
“啊啊啊啊,赵孟成你会不会开车!”
“不太会,顾湘,我诚实地告诉你,我三十岁之前起码有两年不敢碰方向盘。”
副驾上的人一心解安全带去脚下拾手机,听他的话权当他在玩笑,继续怨怼他,“不会开就别开。”
她侧着身,手去够掉在脚下最里处的手机,头埋在变速箱边上,赵孟成轻而易举能碰到的位置。
他觉得这一幕很眼熟,就轻飘飘地告诉她,上次在他车里找她的耳环,她也是这样,不管不顾,给檀越误会了,
“误会什么?”顾湘还一头雾水。
赵孟成:“你说呢?你这么诡异地趴在我腿边。”
有人后知后觉,抑或男人开黄.腔就是这么脸不红心不跳,顾湘摸到了她的手机,起身也狠瞪他一眼,“呵,谁说正人君子不耍流氓的,他们耍起来只会更变态更无耻。”
挡风玻璃上的雨刮没停,密密的雨扑下来,再被刮掉,循环往复。车子停在前后都不着的路边上。
赵孟成回应她的话:“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正人君子?”
“你当然不是,口是心非的男人最不配当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