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开小卖部的就是大气。”同事笑着冲她竖起大拇指调侃了一句,又扒拉走两包小零食。
莫听云咬着香蕉牛奶的吸管,问同事:“下午我给你打电话收的那个小孩,十九岁的,怎么样?”
同事吃了一块薯片,叹口气,“不是很乐观,八成是原发性绒毛膜癌。”
徐秋白听见这话,呀了一声,“这个肿瘤的恶性度很高啊,对了,小莫你还记不记得你实习那会儿在我们科,也有个这样的姑娘?”
莫听云想了一下,点点头,想起来她说的那个患者。
也是二十出头的年轻患者,查出了原发性绒毛膜癌,来一附院妇产科住院,前后三次大手术,病程记录足足两百多页,莫听云去妇产科的时候,是患者最后一次手术,结果还是很不好,在她出科之前,患者就因为抢救无效去世了。
那是莫听云临床实习的第二个月,也是她第一次直面死亡。
后来办完死亡证明之后,病历要归档,莫听云在师兄师姐的带领下整理病历资料,详细阅读到了患者的病情始末,因此印象特别深。
“我记得从确诊到死亡应该是一年。”莫听云回忆着几年前的事,神情有些不忍,“她爸特别难过,一个劲说早知道一年前就早点劝她做体检了,唉……”
她叹口气,“做女人真是太难了,这个病那个病的。”
徐秋白慢吞吞地接了句:“那男人还可能前列腺癌呢,也不容易。”
莫听云吸溜一口香蕉牛奶,哦了声,“但是这个我共情不了哎。”
徐秋白:“……”没有让你共情的意思。
吃完零食,莫听云拍拍屁股就下班了,刚走出妇产科楼的门口,就接到母亲周文秀的电话:“回来吃饭,顺便载小宋一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