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黄的台灯照着床头一小块地方,贺言郁躺在她身边,深邃的眸光一寸寸描摹她的轮廓。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的缘故,安棠寻着热源,滚进他怀里。
其实她睡觉向来不老实,天冷的时候会像八爪鱼似的缠着贺言郁,天热的时候,睡觉恨不得划出一道楚河汉界。
贺言郁被她缠着,他伸手揽着安棠,掌心贴着她的背脊,逐渐上移至她的后颈皮。
他五指敛拢,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抓住她。
*
清晨,天还是深蓝色,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安棠被闹钟吵醒,咬牙从床上爬起来洗漱。
她拿着电动牙刷,眯着眼,无精打采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睡衣的领子有些宽大,随着她抬起右手,左肩的领子下滑,露出半边精致的锁骨。
赫然间,安棠看到自己锁骨处有咬痕,连着往上,颈侧也有。
她顿时清醒不少,睡意也没了。
安棠漱完口,凑近镜子,又仔细瞧了瞧。
恰逢这时,贺言郁穿戴整齐走进卫生间,他不出现还好,一出现,安棠就要找他算账。
“这是怎么回事?”她指着自己的锁骨质问贺言郁。
贺言郁倚着门,淡淡扫了眼,气定神闲道:“我咬的。”
“我都睡着了,你竟然还做这种事?”
过了一晚,贺言郁神色如常,昨晚那忧郁的气质仿佛从未出现。
真是个非常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