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程濯放下咖啡,揉了揉疲倦的眉梢,窗外是高峰期拥堵的车流,车子不前不后地被卡在当中。
走神之际,温迪提醒他,手机响了。
又是国内的号码,老宅那头打来的。
“……前几天只是看着有点犯懒,也没太注意,今天换水发现那只小的死了。”
电话里半晌无音,老保姆和蔼的声线忽的小心翼翼起来。
程濯临走前,把两只龟送到老宅来,叫人照顾,老宅里还人人纳闷,他们家这位少爷从来不喜欢养宠物,老爷子养的两只猫一只鸟,连他半个青眼都没得过。
怎么无无端端养了两只龟?
也就是普普通通青龟品种,没什么特别的。
电话里那种安静,空白又摄人。
老保姆有点慌,柔声说:“那只大的还好好的,特意找了人过来看,应该不会有事了,小濯,你看要不要再买两只小的回来一起养着?谁也没想到怎么就突然……”
听电话还有起调的意思,他这才出声,淡淡两个字叫所有后续戛然而止。
“没事。”
老爷子就在一旁,见电话挂了,老保姆面上表情又有点不对劲。
玻璃缸里那只孤零零的龟绕着树脂晒台爬,像找什么似的,这大半天都没怎么消停,喂食也不肯吃。
老爷子看着,紫檀手珠静拎在手里,没动作,只问:“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