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就是那样的人——看着冷漠,但连一只猫,一个不怎么熟悉的同学,他也愿意倾几所能为人出头。何况是一条人命呢?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
是犹如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的、写满渴盼和期待的表情。
“……是他吗?”
甚至先对方一步说出口:“他也在对不对?我今天上班的路……我今天,看到他了。”
甚至差点说漏嘴解凛的住址。
然而叶南生沉默着看她许久。
末了,亦只是在老迟疑惑的目光注视下,半是遗憾,又似乎很理解的语气,温和地同她说:“你要知道,今天这里有很多记者。原本来拍周向东的记者。”
“对很多人来说,出名都是件好事。但是对于他,我想,无异于自/杀吧?所以才让我来捡了这个“漏”。”
“……”
“但对我来说,只要能救你,”叶南生说,“都没什么差别。”
一番稀奇古怪的秘密通话下来。
老迟听得一头雾水:“……你们在说谁?什么自/杀不自/杀的?”
迟雪没有回答。
只脸色却从心地,逐渐从喜悦、期待,平静成一张无色的画纸。
她忽然低下头。
长长地深呼吸,分散两股、披散在肩头的长发随着她脑袋垂低,也跟着一坠一坠。
恍惚有些像当年那两条乌黑的发辫。
叶南生的目光变得温柔。
沉默许久,伸手拍了拍她的肩。
而她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至少没有在老迟的面前拒绝。
只是重复着,沉沉地说了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