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骁南黑发未干,滴落的水珠顺着他下颚没入浴袍内里。
她小心翼翼掀开眼皮,瞧见男人的浴袍只在腰间系了个带子,半个胸膛一览无余。
锁骨之上弥留着几颗水珠,那颗红痣像是玉上的绯色,引人遐想。
“不是还没睡着?”
他哑着嗓音在她耳边,像戳破幼稚小朋友的戏码。
时晚寻竭力平稳着呼吸,仍旧一动不动。
裴骁南捻起一缕她的发丝在她眼皮上扫了下,精致的眉眼间满溢笑意:“小朋友才玩儿装睡的戏码。”
“是吧,小朋友——”
接下来的语气温和得像春天的澜雨。
时晚寻怕痒,终究没忍住,迟疑着睁开,手指还蜷缩着抓住被子一角。
很没安全感的姿势。
房间内只剩下床头灯的光线寥落,他的五官也因此更显深邃,看一眼就令人目眩神迷。
“我都二十三了,也不是小朋友了。”
她跳过级,二十岁大学毕业,满打满算也有三年工作经验。
时晚寻言之凿凿的,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从抱着膝头坐起。
“我比你岁数大,你确实是小朋友。”
裴骁南黢黑的眼眸渐深,一派似笑非笑。
倏然间,她抬眸看他,神色愣怔。
说起来,她确实对裴骁南一无所知。
比如,他能查到她的资料,知道她的职业,了解她的年龄甚至是籍贯……
而她对眼前男人的了解像是掌心的流沙,根本把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