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某些事,她尚还一无所知。
果不其然,半路开始下雨,豆大的雨水啪嗒啪嗒打在窗玻璃上,逐渐急切,似一张网密密麻麻地罩下来,天空暗得像世界末日。
明明只中午时分,雨幕间来往的车都亮起了前照灯。
宋黎靠在副驾驶,气息不由加促,心脏被一根细线紧紧缠绕住一般,她略微透不过气。
“怎么了?”盛牧辞注意她异样的安静。
“没有……”宋黎声很虚:“我没事。”
声调都不稳了,她说这话没人会信。盛牧辞空出一只手,按亮了车内的照明灯:“怕黑就说,忍着干什么?”
眼前照下一束橘光,驱散了浓浓的暗沉。
宋黎微怔了短瞬,浅浅呼吸着,心好似也浸在了这柔和的光晕里。
宋黎突然想起一句情话——当日本暖流和千岛寒流相遇,整片海域都将被温暖;只要北大西洋暖流拥着北冰洋,摩尔曼斯克就是一座终年不冻港。
无论是像千岛寒流更多,或是像摩尔曼斯克更多,那一个瞬间,宋黎都有被温暖到。
他是个多么狂妄恶劣的人啊,这是众所皆知的事,可他骨子里总是沉淀着一支暖流。
宋黎想不明白,为什么如此矛盾的性格,会在一个人身上同时存在。
无法不承认,她时时刻刻都在疏离他和好奇他的边缘反复徘徊。
这似乎已成了人为不可控的既定事实。
也许是当时当刻的心境使然,宋黎有了自我和解的心思,她静静望着他那完美的侧脸,不经意地柔声问:“这样,你开车会不会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