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重晏眼里有些奇怪:“你指的是,我妹妹烧死何家小儿的事情?”
温简惊讶:“你知道?”
花重晏:“这是场意外,我妹妹又不是故意杀人,再说,那死者本就是罪犯之子。”
听到这话,玄策神色一沉,“那到底是一条命,花二郎,你也未免太冷心了。”
“玄寺丞,你是修道之人,生死有命,有的人生来注定平步青云,有的人贱命零落成泥,你说,若是底层的人有一天往上仰头了,他们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道是怎么回答?那何家罪犯之子死了,你要我当时只有两岁的妹妹抵他一命吗?”
牢房里一时寂静,玄策定定看着花重晏,他忽然发感,在十四年前的那一场大火里,似乎没有谁,是那一个罪大恶极的凶手。
——
希夷跟着玄策走出了大理寺,依然是一手提着一个食盒,神色恹恹,抬头见玄策也心事重重的样子,更不敢开口出声。
眼下竹猗办事去了,没人驾马车送他回去,想到要走路,心更累了。
“你听说了吗,那花家柜坊出事了!”
忽然,街道迎面走来了两个说话的妇人,希夷顿时一惊,循声跑了过去,提着食盒上前一拦。
“两位姐姐,你们方才说花家出事了,出什么事啊?”
那两位上了年纪的妇人被希夷这个小道童突然喊了声姐姐,脸上顿时浮起了笑意,朝他道:“我听说啊,是他们发行的飞钱里出现了假票,现在花家二郎还被大理寺抓了!可不就是出事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