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边走边说,等到了隐秘处,花遇桥才示意眼前这位十六七岁的少年开口。
“娘子好像是问了些关于怀孕的事情,还有……”
“等下!”
花遇桥长手抓住仆从的衣领,让他站过来些:“你再说一遍?”
仆从咽了下口水,低头道:“四娘好像说,她怀孕了……”
花遇桥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冷冷:“吐掉口水,重新说一遍。”
仆从快哭出来了,又道:“也、也可能不是,但我是听到这句话的,怎么回事还得问、问四娘……”
仆从话音一落,就被花遇桥手臂力道一甩,后背直接撞上了南墙,差点没吐出血来。
他抬头见主人不言不语,吓得魂飞魄散,忙道:“我、我跟着四娘,她先是去了西市花家布行,拿了店里最金贵的银鳞布,然后又去了、去了宗正寺。而且四娘出来的时候,我瞧她,眼睛红红的……”
花遇桥神色一凛:“哭了?!”
仆从想点头,又紧张地摇头,“不知道……”
呜呜呜,想哭的是自己。此刻他弱小无助又可怜地窝在角落里,低着头看鞋尖,眼角的余光还能看到花三郎的鞋面,但下一瞬,那双鞋已经消失了。
“你若是敢说出去,拔了你舌头!”
仆从差点跪下:“小的绝不、绝不说出去,说出去不等三郎拔掉我舌头,我就自己先毒哑自己……”
此时,巷子拐角的另一面墙边,一道白衣斗篷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直到外头二人的脚步声走远,他方才从内里走出,斗篷帽沿之下,只露着半张棱角冷硬的脸,一道薄唇勾了勾,道:“怀孕了?好事啊!”
——
山原替竹猗出去找裁缝了,因为确定花娘子不会给他送新布,而他被燎坏的衣袍,还要换新的。